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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前顯示的是 12月, 2005的文章

小鎮的聖誕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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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攜帶著上一回安養院長說的話:「天主教歡迎每一個朋友」,俺神色篤定的逸入子夜彌撒。整個教堂幾乎客滿,第一次發現鎮上還有這麼多天主子民。熱心的修女引導我儀禮的進行,讓我確實感受到教會活動的意境。即便我對 天主的王國 一說有點排拒,但無私的祈福倒是很合我胃口。 子夜彌撒結束後,眾人到一旁的活動中心享用點心,我則靜靜瀏覽多年前熟悉的空間場景。昔日的陽光歡笑歷歷在目,只是,撫觸著物件的小手如今已屬於某位中年女子。 教堂週邊,小鎮已經酣眠。 據說隔天還有活動,我回憶起好玩的射木磚遊戲...

平安夜的懺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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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夜彌撒之後,照例夜遊。週末夜的頭城街上還算熱絡,至少商店都有客人,意外發現小朋友們陪著大人收拾店面,一時玩興大發,大夥兒把打烊的廟門當成遊樂區|||

【傳家寶】豬尾巴的故事

磨牙與豬尾巴 小時候,大概在國中二年級以前,我們一家六口睡在一個房間的通舖上。金鼎電池化身的我,不到最後關頭絕不輕言倒下,總是在累癱前一刻擠進蚊帳的最外緣。在這個家裡面,哥哥好歹還有個老妹長的像,我的基因最孤單:做的惡夢完全不一樣,磨的牙最響亮!(始終相信,老媽若再生個小弟那肯定跟我一個模樣~ 這樣一來,就有人陪我一塊兒出狀況了~~) 有時候全家被驚醒了,還能欣賞我的現場演奏。 可惜,木隔間房的這邊與那邊,各住著二叔與三叔一家人。可能群情激憤,老媽在不得已的情況下決定終止我的夜半天籟。 某日,放學回家。客廳暗暗的,我摸索著牆壁沿著走道往廚房走,一邊喊著「媽!你在哪裡?」老媽在廚房應了應,俺不疑有她,推開廚房門...突然之間,廁所的慘澹燈光映照在一個突然由廚房門後跳出來的張牙身影,瞪得銅鈴一般大的眼廓露出精光,那怪物一邊跳著一邊叫著,用一根黑黑的毛東西攻擊我的臉頰... 這麼畸形的遭遇,我當然使出殺手諫:"ma~"一聲開始了驚天動地的哭喊(小時候拿過方圓之內的愛哭鬼后冠)。這招果然有效,怪物停止跳動,不可置信的問說:『啊?這樣就哭了喔?驚到A款。』淚眼中害怕的聚焦,發現怪物原來是我媽!靠!俺使出吃奶力哭死人不嚐命。 後來,在一盤專屬於我的賠罪用豐盛晚餐前,老媽娓娓道來: 『聽人家講豬尾巴治咬牙(磨牙)很有效咧...』 『那有必要躲在門後裝得像鬼一樣跳出來嚇人嗎!?』俺邊問邊氣憤的咬著雞腿,一旁的老哥看得幾乎流口水,巴不得磨牙的是自己。 『啊他們就說要打臉啊,你平常就最討厭人家打你臉,不躲起來怎麼打得到~』 『打臉做什麼?打身體不行啊?』俺繼續發飆,雞腿已經吃完了,剩下那鍋噁心的燉豬尾巴湯... 『啊?大概因為牙齒就長在臉'旁邊...』哇!好爛的理由。 不知道那一嚇嚇掉多少智商,但據說,後來真的沒再聽過我磨牙了。我以為這個偏方奏效,一直到二十幾年後,神話被打破了...我很高興,至少如此一來可以省了科學印證所需的錄音筆。 話說週三固定借宿俺龜房一宿的asan桑某年某月某夜突然號角聲響...『si-suai, si-suan』,俺當下笑出來:哇!這個人真客氣,連磨牙都彬彬有禮。這麼偉大的發現,好東西當然要與好朋友分享。結果換來稀鬆平常的答案:『對啊,我先生也已經習慣了~』 習慣?這怎麼能習慣?簡直暴殄天物啊!如果再一個會磨牙的人嘴八裡套上七弦琴,

城鄉生死派對

打我有記憶開始,小鎮人送終的行列一定會經過我家門。小時後大人總是在靈車駛過的時候捂住咱小朋友的眼睛。搞得我七歲以前還以為死人屍體就放在停憩我家隔壁亭子腳的北管隊伍放樂器的方箱子裡。 由於民間有個習俗:兇死或客死他鄉者大體不得入家門,必須放置門外,直到出殯,喪家會在亭子腳搭設棚子。小鎮主要街道是我上下學的規定路線,皮一點的同學會惡作劇的朝棚子互相推擠,然後驚聲尖叫作鳥獸散。那時候還小,不懂體諒喪家的心情。偶而也會出狀況,有些同學回家身體開始不舒服,總是得拜訪「奇門遁甲高手」;如果還無法解決,高手會勸你向該喪家請求「捻香」。幸好小鎮大家都很熟,這點默契總是有的。姐姐說:「那真的有點神奇,有時候出殯行列的樂聲遠遠揚起,有些小娃娃就開始不對勁。」 小鎮的居住密度很高,經常一個暑假,總是會傳出幾樁玩水溺斃事件。據說棚子也就不太希罕看見。不明究理的我後來衍生出一種棚子症候群:只要看到藍色塑膠布搭出來的東西,一概拒而遠之。就算事後看到馬路上有一片黑黑的痕跡(燒冥紙),直行的路線會特意繞一大圈。這股恐懼,直到奶奶去世。 我以為只有我迷信至此。但是... 有一回上班差點遲到,在台九省道狂飆。原來比我還狠的高級汽車紛紛在蘭陽大橋上敗下陣來,俺得意的幹掉一輛又一輛,到最後...呃,原來如此:一輛花團錦簇的大車上載著色彩瑰麗的、有著傳統中國圖案的大型東東,領著其他陪伴陣頭緩速遊著車河,順便一覽蘭陽溪美麗景緻。 我啞然失笑,卻只能拼命忍著... memo: 下一篇失落年代:豬尾巴的故事

門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