磨牙與豬尾巴 小時候,大概在國中二年級以前,我們一家六口睡在一個房間的通舖上。金鼎電池化身的我,不到最後關頭絕不輕言倒下,總是在累癱前一刻擠進蚊帳的最外緣。在這個家裡面,哥哥好歹還有個老妹長的像,我的基因最孤單:做的惡夢完全不一樣,磨的牙最響亮!(始終相信,老媽若再生個小弟那肯定跟我一個模樣~ 這樣一來,就有人陪我一塊兒出狀況了~~) 有時候全家被驚醒了,還能欣賞我的現場演奏。 可惜,木隔間房的這邊與那邊,各住著二叔與三叔一家人。可能群情激憤,老媽在不得已的情況下決定終止我的夜半天籟。 某日,放學回家。客廳暗暗的,我摸索著牆壁沿著走道往廚房走,一邊喊著「媽!你在哪裡?」老媽在廚房應了應,俺不疑有她,推開廚房門...突然之間,廁所的慘澹燈光映照在一個突然由廚房門後跳出來的張牙身影,瞪得銅鈴一般大的眼廓露出精光,那怪物一邊跳著一邊叫著,用一根黑黑的毛東西攻擊我的臉頰... 這麼畸形的遭遇,我當然使出殺手諫:"ma~"一聲開始了驚天動地的哭喊(小時候拿過方圓之內的愛哭鬼后冠)。這招果然有效,怪物停止跳動,不可置信的問說:『啊?這樣就哭了喔?驚到A款。』淚眼中害怕的聚焦,發現怪物原來是我媽!靠!俺使出吃奶力哭死人不嚐命。 後來,在一盤專屬於我的賠罪用豐盛晚餐前,老媽娓娓道來: 『聽人家講豬尾巴治咬牙(磨牙)很有效咧...』 『那有必要躲在門後裝得像鬼一樣跳出來嚇人嗎!?』俺邊問邊氣憤的咬著雞腿,一旁的老哥看得幾乎流口水,巴不得磨牙的是自己。 『啊他們就說要打臉啊,你平常就最討厭人家打你臉,不躲起來怎麼打得到~』 『打臉做什麼?打身體不行啊?』俺繼續發飆,雞腿已經吃完了,剩下那鍋噁心的燉豬尾巴湯... 『啊?大概因為牙齒就長在臉'旁邊...』哇!好爛的理由。 不知道那一嚇嚇掉多少智商,但據說,後來真的沒再聽過我磨牙了。我以為這個偏方奏效,一直到二十幾年後,神話被打破了...我很高興,至少如此一來可以省了科學印證所需的錄音筆。 話說週三固定借宿俺龜房一宿的asan桑某年某月某夜突然號角聲響...『si-suai, si-suan』,俺當下笑出來:哇!這個人真客氣,連磨牙都彬彬有禮。這麼偉大的發現,好東西當然要與好朋友分享。結果換來稀鬆平常的答案:『對啊,我先生也已經習慣了~』 習慣?這怎麼能習慣?簡直暴殄天物啊!如果再一個會磨牙的人嘴八裡套上七弦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