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步梗枋.3 -- 源

北勢溪‧聯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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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對某種磁場做無力的反抗，我朝著人跡杳然的北關農場方向走。
打上次與黃阿姨對話後，這條曾經走過幾次的道路有了新的意涵：因為它沿著北勢溪，一條過去對我而言一點意義也無的不起眼溪溝。途中曾讓具有叉路情節的我另眼看待的便橋指向煙霧繚繞之處，或許就是傳說中的崩山源頭？

我近乎留戀的駐足橋上，帶點興味端詳這道水流。四處張望揣想昔日聚落所在，數丈黃土掩埋的可是橋畔果園？或許這般行徑看起來詭異，路過的兩位先生免不了好奇探詢...

Beyond the neighborhood, 我發現：任何探詢對我而言都是可接受的對話。如果探詢者是在地人，接受度更不在話下。不過，這回來者卻是礁溪人，他們原與伙伴們在海口處浮潛採集，因為聽說梗枋有座廟奉祀神頗為少見，特地來尋覓。剎時，梗枋的地景影像清晰浮現腦海... 北勢溪沿岸並無聚落，想來他們走錯了。

不知道為什麼，我直覺我可以給予答案。但總得先明白他們的想望...
帶頭的先生絞盡腦汁硬是想不來神衹名號。我卻好整以暇的，抽離的笑著：這是瞎款情形？
好不容易，『五...五...五什麼神...』，那位先生一臉興奮又惋惜的表情，為了這半條線索。
被吞吐而出的號碼一如密碼，瞬間解開讓我必須尷尬面對的現實：真是愧對廟公與鎮海宮。那場豪氣磅礡的清晨說書，到頭來還是讓我忘了主人翁的稱謂：五顯大帝。

十分鐘後，當我結束北勢坑的時光地景對話，決定繞去牛寮進行所謂的飯後散步... 發現方才迷途的先生們再度迷路了。俺檢視自己的引導敘述，再回想起在梗枋國小聆聽美婦人的地景說明時的茫然，啞然失笑：梗枋不愧是「迷」人的所在。或許為了某種「補償」，也許是緣分，我主動邀請他們上車，順便回味初次拜訪鎮海宮時令人遲疑不以的路線。

牛寮‧羊腸徑

當我將車子停靠更新橋旁空地，身後呼呼越過三輛遊覽車，汽油味頓時掩蓋了雨後清新。
這才想起週末時俺總習慣將自己放逐於梗坊國小那片隔離喧囂的綠意裡，當然也就不曾見過車多礙路的聚落「盛況」。

即使在陰霾的天空下，梗坊依然充斥著劇場的感覺，尤其走在牛寮這條境內唯一通道、昔日保甲路上，坡度豐富了視野。沿梗枋溪往下走，龜山島看起來特別肥美～

 

一如上述的北勢溪橋，更新橋同樣依附著累累的記憶能量。昔日無傷亡的天災與切己的人情味讓我每每站在橋上總不自主衍生天地蓋載之感。如果靠天吃飯的聚落住民總是將最好的景致獻給她們所崇敬的神，那麼這座橋應該是座廟...

我安心愉悅的漫步於橋上端的河堤田園，不論陰晴，那兒始終寄生著俺的視覺迷戀。若非膽子就那麼丁點大，多期望可以向上溯源，直至山氳盤圜..

水流潺潺、山泉汨汨， 茂林深竹、紅牆綠籬... 該找個明豔晴空的午後，就這麼窩在斜似躺椅的河堤上悠然望海、龜。

ps: 美中不足之處，是隔著丘園座落古道前的頭城農場假日廣播，時不時飄出都市人的仙境，擾斷俺的田園詩...(聲波直達數百公尺外的更新橋，傻眼。)

細雨飄起，撐傘入牛寮。

可能是那座與道路不成比例、突高而起的龐然階梯讓我的空間心理產生抗拒，這一處人口較為稠密的核心居住地，俺從來只穿越不停留。多虧今日午餐吃得太撐，才有機會理解此一壓迫物的成形源由：除了景致要命的優，再便是淹水的前車之鑑。平台上，媽祖的視線一一巡撫著信眾的家宅。

不論聚落內的屋宅怎般錯落，牛寮居民擁有端整含秀的門戶。這一小段意境，也是吸引我來此探遊的主因。不過... 當體積碩大的遊覽車列隊而過，俺既無立錐之地也無呼吸的權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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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 某人，俺的爛牙催咱相見囉～慘。慘。慘。原來牙齒也會坐立難安啊？ 不過，走在梗枋境內倒是神奇的什麼痛感也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