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orning stroll

施工中的公園‧迫不及待的住民

當我越過被夜裡的疾風吹倒的「施工中」牌誌踩上礫石地,心中有點不踏實,因為俺正明知故犯著。努力說服自己「清晨的角色僅是住民一枚」,這才跨出安心 flaneuring 第一步。

這一片 4/11 開始的工地,雖然有一週沒一週的幹著,但在一個月後的今天,歷經排水系統埋設與怪手來回輾壓,倒也不算崎嶇難行。然而,陌生的空間感讓我頓時失了方向主張,只好選定一處明顯的標地物 -- 新建成的多媒體會議中心 -- 開始探索。

多媒體會議中心
不知道建築物前頭那兩根支柱的意象是否靈感來自兩旁的樹?

這座曾被好友 asan 誤會成 頭城大舞廳 的會議中心,屬於前代鎮長的選戰籌碼(俺這麼解讀)。以致於該年年初(2005年1月)才變更通過的計畫案於年底(2005年12月)選舉前便已經完成環境整地及建築發包。這期間,只見一張偌大建築 3D影像橫幅掛在國中大門頂端默默承受風吹日曬,其餘說明啥也沒(而且咱們鎮民大會已經取消 N 年矣)。記得當時與南門土地公廟一旁樹下聊天的老人們說起這片地,他們還寄望能蓋一座醫院哩,畢竟在醫療品質上,頭城人屬於二等住民。不論想法實際否,所謂寄望即是以為還有討論空間,誰知在那之前土地用途變更早已定案。

(我現在決定了:以後談起這些若還是有人以「你這麼想知道就來從政啊」作為回應,俺一定當面幹醮:回去重修邏輯!....就像俺得重修禮儀 XD...)

想著走著,建築物已在眼前。對於既成空間俺沒多大意見,只是對於立足昔日校園的邊陲感到興味,我沿著圍牆往鐵路前進,一邊認識建築物一邊得提防龜殼花竄出(這一帶據說有蛇窩 !!)

當我抵達可以眺望未來公園預定地的位置,早先撼動俺意志力的那抹紅也來到我身邊,她們是附近市街上的住民,其中一位還是國小同學的母親。據她們說這樣沿著長邊(300m)來回走已經好幾天了,大家都還蠻高興有個鄰近開放空間而無須跑到隔著鐵路的另一頭小鎮邊陲 -- 鎮立運動公園。年輕的歐巴桑們如此,更甭提住居密度最高的市街周邊老人們了...

因為地緣關係,我相信此處會將成為鎮民的休憩重點場所,這一直是顯而易見的事。
只是,頭城國中 2000年遷校後,這片鄰近市街的 2.7公頃開放空間整整閒置了六個年頭!且拆除整地的經費僅僅數百萬之譜,但公部門為了免於管理的麻煩,禁絕使用。

真是無語問天... 天.......(傻楞楞望著) ~~~剛蓋好的房子怎會破了個大洞!!!

說真的,我很想笑 ... 有一種「糊里糊塗,建築物就失身了...」此等笑果。想到設計監造單位頭皮發麻俺就肚子發癢。呃啊!judie 桑,這才是頂級的黑色笑話~
唉,我認真覺得賺錢多少無關能力只關脾膽。

繼續留戀昔日校園... 每一次駐足,每一回凝望,都在今昔對比裡或恍然、或頹喪... 終於明白過去的空間體驗仍是單薄、侷限的,才會對男生教室前的一排椰子樹感到陌生、才會對著操場外一柱擎天的某樹不斷搔首;至於那一片校園合法 graffiti...竟然是藏身在昔日的風雨走廊(真正用途是腳踏車棚)...這碼子事已然遠遠超過記憶裡的搜尋負載,俺壓根兒沒這印象。(相關校園漫遊請參考 my maps)

就更甭提校園與城隍廟埕僅僅一牆之隔!
這樣的認知來自去年的中元普渡。想當初還一直尋找搶孤參賽者究竟是在哪兒練習的...因為始終只聞其聲卻不曾見過人馬進出校園大門。原來還有神秘通道。

門前籃球場是目前舊國中校園僅存硬鋪面,而高聳的城隍廟為它創造出舒適的遮蔭。於是這裡成了晨間社團的活動場地首選。(不過,我覺得沐浴在晨光裡吸收朝陽熱力也不錯呀,比方這片草坪)

由於時間還早,在場成員不若平常大軍壓境,我才有膽上前攀談。指導者是一位個子嬌小、態度和善的女士,對於社團的流浪史似乎不以為意(A.廟埕成了停車場→B. 廟側埕→C. 目前的臨時位址),反倒讚美這片不久將來便不復存在的球場空地是個好聚點... 大概她聽出了我的弦外之音,笑笑的告訴我六月左右將會開啟新一輪太極課程。

尋常中發現異動

南門小公園

時間雖然還早,但我不願加深「痞子逛大街」的形象,腦中自然擘畫著避人耳目的路線... 穿越守望相助小隊長的兒子口中所形容「夜裡有許多少年郎窩在這裡不知幹嘛」的廟後小巷,切入一小段開蘭路便能銜接安適獨立的和平街 --- 一道走它N遍也不厭倦的晨間通路。

南門小公園

迎面的是小時後有一隻泥塑烏龜匍伏地面的三角公園,童年最愛在午後涼蔭中攀爬龜背摟著龜脖子午睡。公園旁有一條沿著中庸街而來的小渠圳,直向東穿越青雲路注入頭城河(希望我沒既錯,因為影像真的模糊了) 。不過,在職責僅能造橋鋪路的某任有為鎮長手中,廟後方的小徑蛻變為不成比例的東西大道,水流不見了、公園腹地縮減了,泥龜想必也因此被放生了吧?

這座小小公園在近日有了些許變動,一部分改善使用條件(比方與大樹下的老人座談區進行動線連結,不似過去那般隔斷)、但一份卻破壞了環境基礎(移除綠地、灌木群而改為水泥舖面)。看來改天得問問老人們對設施的改造有何看法?當然這也是一個很有趣的 fancy 主題。

越過媽祖廟,行個禮,悠晃一圈,仗著膽子首次將目光投射於那塊傳說中的大石碑
走一小段民鋒路,尋找波太近日發掘的好吃早餐店:夾著苜蓿芽的三明治清爽可口;
轉入市集,攤販正開始擺攤呢,許多上了年紀的人家吃力的推著乘載吃飯傢伙的車;
探一探開蘭舊路上的鎮史館,環視城東托兒所,唉,找不到吃早餐的好風水。看來只能到運動公園了...

再度登上蘭陽橋。雖然人行道只有單側,但這與許多城鎮的橋相較起來無疑是奢侈的,而如此的公共制高點也創造出城鎮的不同風貌。我邊走邊端詳矗立前方的青山,一個念頭閃過,趕緊穿越橋面來到另一側...wow!!


變身前
頭城河"新"工程
變身後

 

怎麼說呢?有時候,我真切覺得社區「營造」的營造二字某種程度上堪稱環境建設的殺手。若無法適切的詮釋外來用語的義,那何妨學學日本的外來語精神?就像 Flâneur 這個法文的詞至今仍無一個英文字得以與之對應,那就用 Flaneur 吧。否則,膚淺的望文生義其實更可怕... 而外來經驗的錯誤引用更是利用品牌欺騙大眾的行徑。這些年來,多少需要整體考量的環境計畫在民眾參與的糖衣之下以社區單位為主導、上位計畫拋腦後,紛紛成了零碎不堪、以蠶食方式耗費資源的拼圖遊戲。頭城河,需要的只是表面的多孔質水岸處理嗎?即便家庭、工廠廢污水依舊穿流其間?

屬於鎮民的鎮立運動公園

平路‧老人 當日本逐漸反省景觀自然而向多自然邁進,台灣卻步上人家早已拋棄的裝飾性景觀後塵。只能遠觀( or 遊客觀)不能近用(or 居民用)的公共空間比比皆是,不論是硬體或是管理經營的取向。我突然慶幸起小鎮的地屬邊陲,也開始刮目相看那處於邊陲中之邊陲的運動公園。

如果將鎮政中心視為 downtown 靜態休閒,這裡便是動態的,那麼,就算它距離市鎮核心有點遠(感受上的距離)也還說得通,畢竟來自任一方向的 approach 皆可視為運動前的熱身。老阿媽的創意休憩式另一方面,它也是鐵路以西的社區公園,尤其友善於行動不太俐落的老少住民。至此,頭城市街南北兩極、鐵路東西各自據有足夠面積、性質相輔的開放空間,感覺有一種圓滿。如果,再適度整合零星散落於市街外的各社區公園與活動中心形成衛星式、除了單一社區服務也支應部分鎮民集會機能...就更棒了。

告別運動公園邂逅的兩位可親老阿嬤,我沿著新建里的另一頭回到出發點。不斷重溫的路線都因更熟悉、更放鬆而有更多新發現:包括狹路相逢的養花達人,而那又是下一回 flaneuring 將填滿的故事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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