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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題@梗枋國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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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教室旁,望著這座空間相當融入社區的校園,我問ALUAN:這個學校晚上有沒有人在教你們這邊的語言?她搖搖頭。 想起同學YAYIN 一回到家鄉就積極投入社區教室,週間下班後經常不見人影。我想我沒那樣的身命,但是藉由偶爾來這兒運動的時間進行語言交換應該沒問題。確認了ALUAN 的作息,與她道別,因為她的煮飯時間到了... 與 天主教堂的問題 類似,生活週遭似乎有頗多社會服務的意願者與需求者,但是兩者之間缺乏媒合,如果社會服務也有像love match 那樣的網站該有多好,順便還能進行觀察研究與資源平衡呢。另一方面,社會的不互信造成許多人還沒開始做就已經先煩惱,一怕受騙,一怕受傷。我想是資源分享的遊戲規則向來過度隱晦,好像提了這個就污染了熱誠的心... 剛剛自我介紹時,一時異想天開,挖出車上的 notebook, 坐在樓梯口秀給她 上一回的梗枋國小筆記 ,才發現這個校園也有無線網路,雖然公開使用的訊號弱了點。筆記型電腦號稱 laptop,可我一點兒都不想將它放在膝上,逡巡好一會,總算在辦公室走廊末端發現一處石桌椅。這個位置正好處於社區與校園的交界,如果能取消圍牆的話,不啻為一個理想的「中央車站 (註1) 」據點。 坐在樟樹?下,微風徐徐,蟲唧鳥鳴,真不想移動。 夏天即將來臨,大溪校園又要收歸國有,或許我該轉移陣地,來這兒享受郊野聚落的遺世獨立? 註1: 中央車站這部影片,最令我動容的,不是一老一少的牽扯,而是車站內書寫能力懸殊的雙方由開始到最後的互動情形。雖然有些時候人們的發聲不一定說與人聽,然而發聲的權力應該是均等的。於是,莫名其妙的,「中央車站」對我而言形成了某個特殊意義。 忘了誰說的,blog可以作為小型地域情資網站。如果南方澳有這麼一個 blog, 我倒認為乾脆到南天宮旁的活動中心開個說明會,讓各種不同背景的南方澳人都了解如何運用(不是親身操作),然後再由地方號召「會打字」的社區義工,專門接收任何當日情報(有點兒中央車站的味道)。這樣的地域型blog 可能會有多元的見解與趣味。較之任何單一固定的、商業掛帥的形式化報導。 (過去我曾狂想讓社區內的部分人士學習如何使用blog, 但後來反省結果根本是緣木求魚,尤其在宜蘭,幹這碼子事的很容易被譏評為「吃飽閒閒」。) 這想法很天真吧?沒關係,哪天看到某個村落某台小黑某個代筆,或許那就是我 ….. 但最好你也來 這天

雨的味道

約莫六點,原本懸浮在空氣中的水分子終於無法承載自重,先是客氣的跌落地面,熟悉了在地氣息之後,開始老大不客氣的,一個個奮力摔下來。 其實,也不是很久沒下雨,乾燥,不過是這兩天的事,為什麼會逸出泥土被剝裂的氣味呢?混和著浴缸裡的沐浴鹽飄香,這場暴力的雨突然變得輕盈。 等會兒雨就停了,雨停之後適合外出,卻不適合漫步。 腦袋裡轉著小鎮上幾個怡人的停留點,適合熱飲,適合看燈火,無奈沒一處開了店。想想也OK,與其淨是開些不懂得享受生活的功利主義店,看到客人悠閒的停留就巴不得她快點兒走... 我倒寧願像現在一樣,省得扮演次等消費者(不符合成本計算的高額享受低劣的服務品質)。 這並不是說,小鎮的生活機能不足(雖然我得承認二十年前的小鎮的生活服務的確比現在更完整)。但總覺得某些穴脈尚未被打通,好比有種蠢蠢欲動的興然,只想像春天到臨,卻忽略自己始終是一條虫... 啊,這是什麼濫比喻? 不過,當下的小鎮頗符合當年書本上描述的生活圈理想意象。只是,城鄉機能合理分配的前提,公共運輸系統,竟然與需求逆向而行。許多小鎮居民因此成了四肢健全的跛腳,終年難有機會走出方圓。 呵呵,突如其來的豐沛水量,讓我在晚餐前提前進入夜裡才會擁有的雙魚時間。

The Wall

連蚊子也不關的烏石港遊客中心 帶著小吃到烏石港遊客中心二F 遠眺,多麼好的視野,這也是腳下這座超不節能的玻璃建築唯一令人讚嘆的。只可惜,風管所不知道什麼原因將2F的遊客服務廳關閉了,只到週末才開啟。沒想到這年頭連公共設施也如此功利!這座建築物對環境相當漠然的營運管理模式已經讓人詬病了,如今又舞這齣! 頓時,我彷彿看到一座無形的高牆,橫亙於「在地感受」與「外來想像」之間。 ps: 這件事讓我聯想到ilan flickr group 的 主秘公館話題 。 走進人文國小 為了良心祭拜五臟廟,我打算透過關係進入人文國小就「吃」。 車子轉呀轉,終於繞進方圓之內經過無數次的高牆。雖然這座校園實際上看起來幾乎沒有牆,但感覺上與頭城盧宅無異,還有不少人以為那是個神秘機構。我回憶起小時後的國中小學校園,沒有開放的外觀,卻有約定俗成的開敞,於空間的分享。雖然在軟體上的運作遠落後民間宗教信仰的文化推廣(天主教的活動中心經常舉辦各式各樣的學習與活動),卻也落實公共資源還諸公眾的根本。除了上課時間不得叨擾,其餘時間自由使用。它們是鎮上居民的運動、休閒、戀愛空間,也是小孩子們的遊戲場。 爾後,有段時間暴力介入校園,下課後的學校空間開始閒宕,閉鎖文化逐年成風。等日後吹起「校園社區化、社區校園化」螺聲,有多少整形後的校園依然靈肉分離?即便耳聞幾所有作為的學校,卻也自我設限於照本宣科的文字遊戲,將校內資源僅開放給校址所在社區... 在上一回的鎮史工作室成立會議上,我建議鎮政訊息積極公開化並且廣納人力資源,讓新舊住民有參與與對話的空間,讓封閉已久的高等學府對小鎮文化適度開放與融入。第二點被質疑為新住民根不落地,可能無心;第三點引來決策者「高等學府不夠高」的譏評。 牆在,而且不矮。

船@閱讀‧烏石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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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廟欺神 仔細端詳眼前景物,忍不住自嘲,情況彷彿當年打算出國前,望著樹是樹,鳥是鳥時莫名的挫折感。雖不至於罹患資訊恐慌,但還是很不甘心船只是船,誰叫它是我的衣食公媽呢。 有了烏石港之後,我仍舊跑到南方澳去看船。 都以為那兒的船、港精氣神道地,因而衍生出一股引力,讓我三不五時不由自主往南跑。直到最近一兩年,磁場轉向。究其因,原來我患了近廟欺神的毛病。 這幾年俺努力復健,望著船,才知道病未根癒~ 回到家,請波船長開解藥。 其實過去他陸續開過藥單,不過俺當時尚未領悟,拿藥單折飛機去了... 這一回,俺洗耳恭聽、勤作筆記。 筆記本在 這兒 ,圖文並茂喔~ 命運青紅燈 雖然船隻因功能以致形象上有所差異,但是抓住概念之後,很容易舉一反三。問答的過程,儼然是波船長的生命簡述。當他指著大公厝上不起眼的兩盞小燈,將它們形容成海上船員的生命樞紐,那時候的他,神情些微激動。我看慣了停迫港灣的船,不曾體驗穿梭黑夜迷霧的海上經驗,卻在他的描述裡,進入四顧茫然的恐怖。 海面上,360度的幅員,你必須依賴這兩盞燈,才不會與周圍船隻碰撞。所有船隻交會時,必須以同色燈錯身(紅對紅、綠隊綠)。等220度的光源可見範圍過了,船身也過了。過去的年代,設備沒這麼進步,小漁船都是在固定船側掛個鐘,在迷霧來時聽音辨位,假如暴風雨,什麼都聽不見,只好聽天... 不過,現在科學發達,使用雷達定位,船難的事就較少聽到了。 波船長從小舢板起家,他回憶起小時後還曾經由竹安河口利用小船沿著淤積後的烏石港水道載貨物到港口呢... 幾經轉折,他成了高雄港的遠洋船長---一個我小時後很引以為傲的稱謂。只是現在想來,數十年生活在比荒原還要荒涼的海面,大海仿似無形的牢獄,只有踏上土地才能透透氣。「自由」與「船員」的關聯究竟是如何繫上的?我很納悶。 漁船,這原本撒攏無的圖騰,在波船長英、日、中、台交雜的用語中逐漸清晰。 我以為是引擎的動力原來是起網機, 原來船艙的部分專用術語是 bridge , 原來舵還分軟硬, 原來造型詭異的破破船是為了補鰻漁... 新鮮的發現為殘缺不全的烏石港妝點魅力,這個夏天應該會很有意思吧?

一斤十二兩@正順打鐵舖

忘了多久之前就與源興爸說過想要將他的店記入方圓。 大概他答應得太爽快,沒多久俺即將這碼事拋乎九霄雲外。 直到前幾天,打鐵店又被梗枋的老農夫們視為俺這陌生入侵者的參考座標... 才想起過期的約定。 只是,想歸想,真要執行還是沒啥頭緒。某個週末早晨的 陰錯陽差 ,讓我得以用眼睛與耳聞了數十年的聲源對話。 『阿叔仔,你繼續做你的,我一張一張拍就是了』 說得很鎮定,其實俺全為了掩飾對眼前所有一切邏輯不明的茫然。 源興爸平日斯文和氣,怎知他有一副揮捶流星手?拍著拍著,俺深深感到愧對當初購買相機的幾十張大鈔。 好不容易進入狀況,打鐵的動作據說已經進行了三分之一! 不敢洩漏俺的沮喪,趕緊找話題。完全不解打鐵原理的我,五四三不知說些什麼,倒是源興爸慢條斯理,述說他認為我應該想知道的打鐵事... 這一起頭,隨即將之前我們倆的 neighborhood talking 還原記憶: 源興爸的打鐵店已經41年了。(難以想像) 過去,每個鄉鎮規定打鐵店的營業配額不得超過三家,所以,在那個粥多僧少的年代,打鐵師父可是嗆的咧! 早期頭城市街也有三家打鐵店,隨著農業衰微,有的打鐵師父選擇遠走他鄉,尋找更豐富的資源,雙溪街轉角的那家鐵店就是一例。他們有的駐紮漁港,有的逐流開礦熱潮。但不論怎麼繞,始終逃不掉工業時代的追逐。源興爸的師父-- 也是他的大哥--在礁溪的打鐵店已息業了,兒子繼承一半父親的衣缽:打鎖。而源興爸自己呢?他安然答道:『再打幾年就差不多了』。 小時候,打鐵店旁有一條水圳,附近幾戶人家都在那兒洗衣服,小孩們則是一旁摸蛤仔。那數量多的,睡前閉上眼,滿目歷歷。童年時只管往打鐵店裡鑽,因為他們家的空間很戲劇(後院開門有小溪),小朋友們很友善,大人們很慈祥...就連每個童年必備的驚悚夢--被金鋼追--場景都落在他家的浴缸裡(惡夢總是終止於金剛掀起浴缸蓋那剎那)。 現在想來,金剛都比回憶裡的畫面更真實了。 假如,童年是場夢,源興爸的冶鍊場就是神不知鬼不覺的背景配樂夢工廠。 『再打幾年就差不多了』琢磨著這句話,好比擦了神燈,過往的記憶倏地湧了出來。 只是,這句話說完,他們也跟著淡濛濛... 這時我才發現: 打鐵的畫面之於我意義不大,打鐵的聲音才是方圓之內的共同記憶 。 於是,我開啟了G2的錄影模式。 源興爸明白我的意思,不僅高度配合俺那30秒就得喊卡的低階攝影功能,還身兼場記與導演。 他不厭其煩解

7KM : 藏綠@梗枋國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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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意識的往北開,外澳那一座由豪宅改建的既似廟宇又似清真寺的建築群組吸引了我的目光:「XX國際藝術」,呵!俺還以為有人創意十足的蓋廟來當民宿! 車子像是體察到我的心思,快速滑過平日最愛駐足的外澳堤岸,無他,居民的處境引我淡薄仔傷悲。對於外來的「索取」,他們始終無力。外來客占、研究者問、在地菁英喚...就是不見對話(這裡的對話指涉的當然不只是你問我答)。 決定繞進巷弄中,其實沒來由。 有點擔心繞進來之後會看到一垛廢墟,沒想到豁然開朗的綠意認真寫實著何謂「別有天」!我不禁懷疑這不是校園,而是專屬於社區民眾的開放空間,尤其兩位女士萬分悠閒漫步在跑道上... 應該是下課時間。安心踏入寧靜的界線,有點吃力的讀完掛在牆上的校園配置,感覺像是讀了一副艱澀詭譎的藏寶圖。沿著教室往校區深處走,一群老老小小正在打籃球。這種僧少粥多的悠閒大概只有這才看得見。一回頭,驚喜連連。久違的RC磨石溜滑梯居然重現江湖!踩在中間那一道小巧的階梯,彷彿周遊小人國。 前方那棟粉紅色獨立建築,據說是教職員宿舍。依傍青山、遠眺大洋的景緻,正讓我欣羨不已之際,馬上瞥見不遠處矮籬掩映的先人墓群。呃... 老天爺挺公平。站在屋外綠地回望,視線被綠意包裹得滿滿。躺在偌大的操場上,感覺就像躺在太平山後山的木棧台...悠閒,不分軒輊。 校內有一列榕樹群,底下多的是大岩石座椅。不禁納悶:梗方與石頭莫非有什麼必然關係?要不,就連石城都沒見著這麼多。 在這個近似盆地的校園裡,不時回望,不時的精采。 意猶未盡,我繞上學校後方的山坡,在頂崁望見又一個山谷盆地。好心的農稼老人不僅容許我進入他的菜園眺望(可以望見谷底的養殖水畦與火車出山洞),更提供一條穿越山谷之後的翻山越嶺古徑,說是可以抵達金斗公。乍聽之下很荒謬,一直到回家的路上才想起古時候哪兒來的濱海公路哇!後來幾位由山上農忙下來的在地居民,聽到我改天要獨遊山徑,千叮嚀萬叮嚀,就害怕俺拐錯路,行入墓仔埔... 梗枋可能座落半山坡,聚落裡的通路沒什麼邏輯。看天色尚可,俺放膽走入群居之地。最後抵達一座石屋,並與石屋主人--一位八十多歲的老太太閒聊開來。婆婆的人生很精采,據說當地原有近百戶,後來漁業逐漸蕭條,老鄰居凋的凋,跑的跑,這一區就剩下她最老。她說溪底挑起來的石砌成的房屋很堅固,不僅不會倒,昔日夏天傍晚,躺在石矮牆上就是最佳消暑良方。婆婆活力十足,自主性強,我真的很享受與她聊天,只

夜空下移動的身影

抵達現場,他們已經按部就班、熟練的進行著自己所分配到的任務。 今天的我,只打算紀錄影像,不詢問,因為不想干擾。 不過,總得打一聲招呼吧? 向最靠近的成員說出我的目的,再由她將訊息慢慢傳遞。 人數出乎意料的多,讓我不好意思在人群中搜尋老媽的身影。也罷,那樣反而讓她不自在吧? 在紀錄的過程中,我非常氣餒,也有點感動:因為不停移動的人們讓擷取的影像始終模糊。 【後記】我早一步離開,等老媽回到家,照片已經輸入電腦了。老媽以為可以由電視裡看到今晚的紀錄,但她不明白俺擁有的只是一台幾乎解體的數位相機。 平時對凡事沒啥興趣的她,今晚特地請出老花眼鏡,對著畫面中人一一指名。 有咱里長的老弟、竹安來的阿婆、新加入的老師、以及即將隨著北宜高通車就要離開居住十多年小鎮的工程人員... 她興致勃勃的閱讀影像,我,不知想著什麼的讀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