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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前顯示的是 9月, 2006的文章

這樣的老師與那樣的老師

這樣的老師 我這一生有幸不至於成為仰角十五度的企鵝人,得歸功於國小三四年級的班導楊彩雲老師。 座落於靠近濱海公路的邊陲教室,教室裡的老師從來都是笑笑的。 印象中她似乎不曾特別褒揚過誰,每位同學總是有機會得到她的讚美(聽得出是真誠的那種)。 她讓上課變得有趣,就算作文擠不出來她也會拿出昔日學生的範本讓你「參考」,然後很有信心的對你說:『沒關係,你看看以前的哥哥姐姐們怎麼寫,然後想想自己要怎麼寫,就算現在不會寫,以後也一定會寫得很好。』雖然作文課因此經常變成閱讀與抄寫課,不過那是我於求學過程中遭遇作文課唯一不會胃痛的兩年。 隔壁班的老師賦予班長極大的管理權威,上課時除了聽到那位老師大聲吼叫,下課時還會伴奏那位班長揮動的鞭條。不過一牆之隔,我們班長有時連任務都省了,除了老師不鼓勵記名字的管理方式,更因為大家不忍心看到她難過的樣子。她並非不曾體罰,雖然機率很低,但遊戲規則相當清楚,也不過量,印象中大夥兒很能心服口服,尤其當隔壁班鞭聲響起,老師一副遺憾的表情,讓我們在慶幸同時也明瞭她的堅持苦心。 吃便當時間是回憶過程裡另一項精采。她讓每幾位同學組成一小桌,分享彼此的菜色。她也會輪流到每一桌「共吃」,然後訴說每一道菜的營養價值與有趣的故事。此舉經常引起大家對菜脯豆豉積極搶食,這也讓家境不是太好而菜色羞澀的同學受寵若驚,繼而愉悅且安心的享受食物。 除此之外,她會要求幾位同學放學後到家裡溫習功課。這一點,我直到奉命參加國語文競賽被她拎去家裡加強訓練才知道。這些同學程度不一,家境也懸殊,好幾次見她幾乎是央求的口吻呼喚住對面的腳踏車店同學『別看電視了,快點過來,老師今天有準備好吃的!』。 對於夜晚進修的同學即將被家長叫回家幫忙一事,她也會雞婆的跑去拜託家長調整農忙時間好讓課業落後的同學能繼續接受她的輔導。她不僅不收受禮金、餽贈(至少我家沒送),家裡的食物還經常被蝗蟲過境的我們一掃而空,據說她的小孩長大後偶而抱怨昔日的缺乏口福。 與她相處的七百個日子,讓我學到何謂友愛、仁慈、濟弱扶傾... 退休後的她經常有學生回來探望,由於她對每個教過的孩子的優點如數家珍,點起鴛鴦譜頗受信任,年過八十的她如今已成為紅不讓的大媒人。 她與學生之間的牽繫,不因退下教職而中斷。同學對她的敬愛,是互動下的自然衍生。 雖然她老因心急亂點俺的鴛鴦譜,常常因記憶衰退雞同鴨講,我還是一樣愛她! 那樣的老師 過去,教

鄉愿者的反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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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邊的白線被長長的紅線取代,紅色配上柏 油的黑灰,在這個悠閒聚落看起來頗怵目驚 心... 這一處大概即是被詬病單邊停車後導致塞 車的狹隘處吧? 說實話,逛一圈回來,我沒來由的傻笑。 不知道是居民反應還是怎樣?總之這回鎮公所是有所為而為。 港口社區的後巷 果然冒出一道長長的紅線,在堤防花壇對向那一邊。雖然醜了些,一切劃設倒也中規中矩。至於網友所提靠近牌樓方向最狹窄處紅線中斷情形,來回兩趟並未發現,不過道路寬度在單邊停車後確實比較狹窄,這一點其實可以參考台北市政府的做法,實際考量巷弄的停車問題,將單邊停車的道路寬度容許值提高到5.5M以上(宜蘭縣則規定為5M以上),保留消防車道淨寬至少3.5M的可能。只是,以現在汽車寬度平均1.7M~1.8M而言,會車必然卡住了。當然,解決方案很多,有賴地方行政單位充分發揮被鎮民委任的才能。 總的來說,網友雖然部份「誤擊」,但她勇於舉發所發現的不合理(法),比起俺這成天擔心直言賈禍的怕事住民倒是有作為多了。話說回來,俺在方圓以外的地方似乎也能這般勇者無懼呢 XD 慚愧之餘,再看公所的回應,夸夸其談卻啥也沒釐清... 好一記嘴砲! ps: 寫完突然想到一件事:不知道這些鐵皮屋興建是否符合法令通過審核?若否,那麼劃設這些紅線要人遵守豈不荒謬?

深夜‧夜之聲

第一次聽到狗的奇特聲音,大概是上週吧?狗兒的聲音一樣源自城隍廟的後方(我的直覺),狗螺要吹不吹。隔天買炸雞排的時候不意間瞄到市街有喪家,想要牽強附會自圓其說,可又覺得距離太遠,扯不上關聯。隔天去了台北之後開始我的腹瀉之旅,精神不濟,早早補眠,完全遺忘夜的神奇。這兩天恢復體力,夜又開始美麗,狗兒聲再起,雖然俺早準備好一套說詞,不過還是被毛到了,何況這回靠近的頗迅速... 第二次,昨晚,先是子時左右的一陣近似哭聲,我小心翼翼的聆聽,懷想是喪家做七的可能。果然,一串鈴聲驗證我的猜測,讓人安心繼續當夜貓... 然後就是凌晨兩點多所遭遇的上述凜然囉... 被嚇到俗辣的躲回房,好歹靠近天主,阿門~ 第三次,今晚。一樣在十二點多狗兒蠢蠢欲動。不過城隍廟方向倒是傳來一陣叫嚷,一位還沒睡覺的老鄉大概被擾了清夢,對聲音源發出嚴厲的吼聲,然後一切歸於平靜... 俺繼續當夜貓,直到老媽醒來上廁所的同時,狗兒聲再次揚起。反正這回有老娘伴著,俺以瞎扯淡壯膽。一個沒注意,狗兒聲瞬間在門外徘徊,毫無終止的跡象... 還沒決定該怎麼反應,背上「刷」的一聲... 導‧電‧了! 這還得了?光天(日光燈)之下,豈有王法? 俺極小聲的,背誦出網路上偷學來卻不明所以的經文,然後... 所有音節,不管完成或未完成的,瞬間消失。媽咪呀!我認輸了... 趕緊躲回房。決定將這個體驗著實紀錄,畢竟這也是小鎮生活呀~~ 不久,頭頂上的鐵皮屋有細瑣的聲音,像是鳥兒的細爪在鐵皮上踩踏。俺還在研究鳥兒為何要在屋頂跑步,寒毛卻自動陷入備戰狀態。喂喂!大腦還沒下達指令啊~~ 發出任何恐嚇聲音都趕不走,俺玩笑的再度祭出十二音節的咒語... 「鳥兒」不見了~ 然而,同一時刻,一陣訊息迅速接軌:聲音源頭就在中元普渡的主普壇~ 有關係嗎?沒關係嗎?俺是麻瓜,千萬別問我。 寧靜的小鎮深夜,一點點風吹草動都顯得格外明晰。但從這個閏七月十五的早晨還深夜那一聲來自城隍廟後方被我解釋為貓叫春的哭號開始,除卻幾個俺不到子時即告昏迷的夜晚,夜夜都充滿著奇特的音效。當然,這是我後知後覺的統計結果,在當下只覺得有趣,畢竟對一個當慣小鎮深夜守護員的傢伙來說,動物的騷動傳達著許多訊息,這也是何以有段時間,頭城國中舊校地內的野狗完全消失了好久一陣子,在那之前雜草叢生的幽暗校地經常傳出竊竊私語與笑聲以及隨後必然引起的群狗追擊與狂吠。不過,偶而是小狗們自發性的喧囂,

扁擔橋與中途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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俺興味盎然的晃過去,然後心蛩蛩的踱回來... 即便回家後 在書寫過程中怒意大發 ,我仍舊摸不著頭緒:為何生氣? 直到隔了十天的照片兩相對照... 2006.09.02 多自然的綠意青翠可人。 極簡的人造景緻恰到好處。 2006.09.13 我一直誤以為陽光是我忽視它的因素,哪知道那個美麗的早晨,這些物件幾乎不存在。 石與綠一如齒與唇。 唇亡齒寒,綠蕪石禿。 發現→興奮→冷卻→省思。這是最近這幾年我的思路模式,隨時得面對並接受昨是而今非的反覆: 從最初猜想此乃某位雅士閒情,至漫步其間懷想某個狂人舉止,到最後推演成某些團體的試驗。 其間,觀察自己的價值批判水準儀因人、因範圍而異的上下震盪非常有趣。為什麼一個個體與一彎扁擔橋可以接受,而可能因某些理念結合的實作團體與開拓面積及手法卻必須嚴格檢視? 這個答案隱隱約約,而我很想說清楚。   扁擔橋與中途島的所在位置  

油麻仔青菜活

若不是一通急急如律令的來電,我大概不會踏進小鎮上被我認為以心理手段醫治生理問題的任何一間醫療診所。但這通電話將波太的健康檢查結果形容得相當嚴重,就連家人代為查問都不成,硬是要波太帶著健保卡去診所當場聆聽才行。 我馬上聯想到「絕症!」,除了讚嘆當今醫療機構的重視隱私,俺滿腦子塞滿了往後該怎麼善待波太的各式各樣點子。可波船長覺得很奇怪,什麼樣的健康檢查結果是連家人探聽一下都不行? 「大概醫院擔心有些病患家屬會為了爭遺產而對行將就木的病患虛情假意騙錢騙感情...」 這答案或許天兵,卻是唯一能合理化這種地方診所的難得嚴謹。 去工廠接波太。看到本山人親自出馬,所有她的朋友皆以「這聲慘了」的表情目送她。波太也不例外,不斷喃喃自語『難怪食量這麼驚人卻倒瘦五公斤...』 第一次走進傳說中的李醫師診所,一處波太經常動不動精神不濟就來打一針的地方,比想像中有規模多了。這個四萬人口數的小鎮,醫療機構等級數十年如一日:除了衛生所,再多也只擁有診所。這情形於年輕人而言可能無關緊要,但對風中殘燭的老邁生命,他們是漂流外海時僅遇的一葉扁舟。就算承載不了生存危機,好歹拖延一點時間。 診所裡多老人,小孩子也不少。不知道老人小孩,誰陪著誰來? 如果土地公廟旁的三角公園是歐吉桑的據點,這兒算是歐巴桑的。 只有在這,才能見到忙來忙去的歐巴桑們全然靜下來,等待。 一位胖歐巴桑帶著她的孫存在感極強的走向診所櫃檯。說是詢問倒像是尋求安慰。護士很熟悉也很親切的說了她兩句,不外是「放寬心、沒事情」一類的用語。看起來形貌氣色都比波太佳的她在門口坐定。診所裡人來人往,有些婦女離開前經過她身邊總是摸摸她、好言兩句,但她依然消極應對,讓人聽起來頗無力。 就連向來嗯嗯唉唉慣了的波太也看不下去... 忙不迭問她怎麼了? 『煩啦!』胖OBS這麼說。 『高?血壓高喔!啊我是血壓太低啦~』波太一如既往的總是能得到自己要的答案。 這一段 conversation, 讓人聽來莞爾卻又不忍心。 診所裡的寒喧成了病魁之爭,如此強調大不幸的背後渴望些什麼? 除了診所,她們可有自在的聚會之所,交流彼此的不幸,得到家人以外的溫情與疼惜? 這一群帶著病痛卻尚未倒下的老人,在社會扶助的健康老人與人道救濟的衰老病患之間,迷途了。 我突然想起前年在三角公園下與眾老人聊天:關於頭城國中舊校地該如何運用的話題。他們一致認為那兒該蓋專業醫院,至少是專業照護老人

小鎮雜趣

因為牡羊座的惡習,俺對有創意的新事物特別感興趣。恰巧發現vox, 對我來說,它雖然是變種的 flickr, 但在親疏、裡外的人際關係與交流層次上,呼應文字的需求更勝圖像。 只要概念達陣,我其實不太在意 blog 版面美麗與否。 於是乎,認真考慮在那兒遊蕩... 這麼游啊游,游到一段話:來自 ilyax , 取自 Rachel's blog 階級從來沒有消失,階級也絕對不會消失。 很多人說網路提供了新的發聲空間,在裡頭人人位置平等,擁有一樣的發聲機會與權力 ,我打從心底不相信這個說法。我們可以說網路提供了一種比較充滿空隙、充滿顛覆可能、充滿另謀生路的場域,但要說這裡頭不會自成階級實在牽強。網路迷社群裡頭會支分派系層級、網路相簿社群亦同,BLOG隨著集群現象的崛起,這個特性也只會增強不會減弱。網路尚且如此,遑論現實社會。 然而真正可怖的並不是階級形成這件事,而是人人自我矇蔽以至於就忘了或對階級存在進行否定。 畫底線的說法我沒聽過,不過其他敘述頗為寫實,而粗體字部分更揭穿無時無刻不存在生活週遭的自詡清明之迷妄認知。這年頭,不僅國王有新衣,老百姓也多得是。只不過,越顯弱勢、越話悲情者,越擁有不被揭破穿新衣的權力。赫!真沒意思。 再說到網路運用的階級落差影響現實權利的問題。 自從小鎮無預警的晚餐大停電那天俺拎波太出門逛大街而錯過八點多的垃圾時間,波船長便從一位四體不勤的老太爺進化為自願倒垃圾的小廝。幾天下來,波船長有了以下心得: 前面倒垃圾的車子開得飛快,腳步若慢一點,眼一眨咻~的就過去了,彷彿捨不得我們丟;後面的資源回收車卻慢慢開,多多益善。要花功夫與有賺頭的差這麼多,實在很現實。 大家都有繳費,他們這樣太不盡責,這個一定要寫上去鎮公所抗議。 哈!後面那句讓我愣了兩秒。我也不過讓波船長欣賞幾次羅東鎮民的 頭家園地 ,這麼快就上道了?回過頭想,像波船長這種非小鎮核心社交圈的住民,有什麼方式表達意見呢?在鎮民大會取消之後,在鎮民代表執行鎮民要求變成回應人情的舊政治體觀念裡,在無法界定村里長權責的虛有其表地方自治體制下,像他那樣的人、像我這樣的人,唯一的發聲途徑只有網路。而網路文字也是公開而且白紙黑字的另類公文書。 未來,不管官方、民意代表私下服務品質為何,接受公開檢視與公論都是一種趨勢,畢竟,舊世代的模式會逐漸褪去。到時候,網路所造成的階級將越來越明顯。也就是說,網路的

散步梗枋.2 -- 脈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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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天,天空飄著微微雨。突然之間,牛寮仔那邊有大石從溪口滾落,水漫保甲路。眾人跑過去幫忙住下邊坎的居民搶救財物。原來前陣子大雨一直下,山凹內部含水,滿載之後就像水壩洩洪那樣,水勢亂竄。第二天,大家照常去牛寮仔關照,誰知道八點半左右,我們廟地這邊崙仔後面的溪谷開始土石滑落,不僅巨石被移動的土皮推著走,山上造林的整片千皮仔(白千層:chhian-têng-phôe )還跟著飄!到中午狀況越來越嚴重,好幾甲地就這麼被山上滑下的土石淹沒,龍鬚松、石朴仔被連根拔起,還撞進黃姓人家三合院內的公媽廳... 晚上七點左右土石稍凝,看似穩定了,村裡人趕忙把之前檢拾的漂流木通通貢獻出來做檔土樁,防土石再往南。雖是如此,但好多人家都覺得不平安,紛紛搬桌拆床、收拾細軟,暫居到鎮內朋友家去了... 廟公說,後來有人去量土石淹覆的深度,多達好幾丈! 我原以為淹沒的土地在溪谷內,但其實滑坡疊置的土地就在溪口不遠處,據說在廟這個角度也可以看見。 『當時若非大塊厝這邊地勢較高,看著那副景象還真想跑啊...』 六十多歲的廟公以二十多歲青年的口吻回憶著說。 『這麼近啊?那大概是你們的神明保佑吧?』俺合理推測。 『喔...我們這座五顯大帝雖然有三百多年歷史了,不過這間廟二十年前才蓋的。』 廟公進一步解釋:當年先民落腳梗枋,因多屬同姓(康),便有人提議以祖尪(古早神,祖先敬拜的神明)組成神明會。後來因為日本政府規定只能拜日本神,這些家神還一度落難到樓公頂(公厝的天花夾層)內,不見天日。一、二十年前,從桃園來了位古博人士,告知「神明雖敬拜妥當,但護駕神已經不夠住」,所以神明會決定邀請眾人協助建廟。 這個位址最早是日本兵營駐所,後來差一點被拿去當墓地,還是神明起駕自選聖穴,並以輦轎點出分金線才告塵埃落定。我問「聖穴」如何判定?廟公說是某年南部某廟的進香團來此地拜訪,隨行濟公贈予的稱謂。濟公這麼唱吟(抄自鎮海宮牌樓): 鎮守東海閘武林 海清為廣定江山 宮在山脈好裡在 內居聖穴對龜嶼 五方四海客重來 顯得神通○○○(看不懂我自己抄的字|||) 大小看客自然來 帝名轟動全世界 廟公偷偷說他自己也想了一首,可是不會寫。我鼓勵他勇敢唸出,我可以為他紀錄。 於是他憑著記憶,高聲朗誦: 鎮守東海為乾坤 宮在山脈帝為尊 十方信徒來敬拜 五顯神通觀得(著?)來 他靦腆的笑說還有後半段,只是現在有歲了,記不太起來~ 我建議廟公可以

散步梗枋.1 -- 烙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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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梗枋橋後等待左轉。 雖然是大清早,濱海公路的車輛速度不惶多讓。尤其梗枋橋上隱晦存在著的單向雙線道在北橋端倏地緊縮,讓我邊等著綠燈邊提防後方來車睡眼惺忪。緊張的狀態下腦袋瞬間澄澈: 道路系統設計 : 兩個農場所據的梗枋聚落,入口對台北方向來車十分友善,對宜蘭方向來車則不然,尤其大客車。合理懷疑這背後的企圖心,不過人算不如天算,風水輪流轉。不知道以後會不會冒出另一條通路,順著北宜高的方向?不論如何,我還是認為此地不宜允許左轉(尤其尖峰時段+大型車輛),最好在前方不遠的過磅處或者加油站附近設一個迴轉空間。 在近乎160度的迴轉之後,前不遠處又是一個牌樓。牌樓下方有廟方的告示板,簡略說明廟的歷史。像這樣的農漁聚落,廟宇是非常精準的時空指標,熟悉廟宇的建遷史,等於熟讀了廟宇所在的地域史。尤其,歷經不同時代的行政措施以及特殊事件,往往今昔地名難以湊合。在地住民傳喚的,多半是被定義後的原始地形、聚落生成型態。也就是說,光是地名就足以構成脈絡清晰的社會辨識系統。無怪乎日治時期的地圖,讀片假名可以讀到讓台灣人一聽就知道那是哪兒了。我相當遺憾手邊的地圖沒有詳細的聚落稱呼,因此,一旦遭遇好心人指點「崙啊」、「坎仔腳」...總是一個頭兩個大。真抱著當今地圖詢問在地人,也只會落得雞同鴨講的下場... 這一番感觸來自探訪梗枋的震撼教育。 梗枋的相關資料有限,那著實讓我在深入了解當年山崩事件上遭遇些許困難。 由於梗枋地處偏壤,居民多半從事勞動工作,少數世紳之家歷經數十年前的災變也多外移,在地的撰述充其量只能依賴老一輩人士憑記憶口耳相傳。僅是興趣者如我,沒時間也不方便親自到縣史館或相關事務單位去查詢,所掌握的媒介只有網路。幸好一篇近日才冒出來的「曾經在地人」的 回憶錄 以及所附上的老新聞,讓我由「聽」文字說故事融入當時的狀況,且引發實地對照的企圖。 只是,又是北勢坑、又是牛寮頂,更有北群坑... 這些地方稱謂在 papago 或 google map 上啥也看不見。就連宜蘭縣府出版的1/25000比例地形圖也只出現北勢坑。多虧山友們的 郊野古道筆記 ,讓我得以將相關元素圖層overlap.從而整合出清晰的地理概念。再憑藉居民所繪製的 社區地圖 ,其中舊地名與廟宇的完美結合,差不多將我的茫然一掃而空。這回探訪,只不過補足確認那幾座橋的名稱。 忍不住讚嘆:梗枋原來是河道縱橫交錯的水域空間啊! 或許